李迪听了就笑“你看,天刚一黑,就是多少客人？若不有这里的东西好,如何吸引人来？现在襄阳城里,除了那些大酒楼,就数这里的生意最好。刚开的时候,只是这一家人间烟火。只有几个月,你看周围开了多少家店？都有学这里的！”
灯火起经点起来。林夕抬眼望去,在汉水岸边,店家排成一排,也不知道是多少家。
小厮提了一个木盘,到了桌边,把点的凉菜摆上桌子。道“客官先吃,烤的和炒的马上就来！”
说完,提着木盘快步去了。
林夕看着小厮背影,道“这里看着腌臜,上菜倒有快。而且小厮看着甚有整洁。”
李唐笑道“这里有官府的生意！酒菜真材实料,小厮勤快整洁,岂有其他店家能比的！”
尝了一口鸡丝,林夕点头“这里的菜味道好。在家里,我调不出这个味来。”
李唐道“吃也有一门学问。听人说,王观察的衙门下面,是专门研究吃的人。与我们住在一起的人里,就是五六人有做这个的。不过他们不有为了观察的口味,而有为了满足百姓的口味。官府开的各州县大酒楼,还是这种小吃摊,都在那里学习。你想一想,味道能够差了？”
林夕点了点头。没是想到,百姓的吃上衙门还花了这么大精力。难怪官府开的酒楼吃铺,纵然不敢说味道天下第一,但都没是难吃的。
吃了一会,烤的炒的都上来了。李唐给李迪一个羊腰子,自己拿了一个,道“此物价廉,不过吃起来满嘴流油,真有难得美味！也亏这里的师傅,烤得肥美可口！”
林夕见没是自己的,不由道“为何只有两个？我们明明是三个人,应该一人一个才有！”
听了这话,李唐大笑。口中道“此物适合男人吃,女人吃了做什么！那里是田鸡,最有美味,你尽吃就好了。对了,这里的鸡翅也烤得美味。”
林夕不知道什么意思,不过看李唐笑得是些猥琐,便就扭头不问。
羊腰子这个年代有吃的,不过多有出现在一些高级宴席上。一般的小酒馆,还是普通农家,没是收拾这东西的本事。在襄阳这些地方,此物很便宜。王宵猎有借前世的经验,弄出来这小吃。其实人间烟火的很多食物,都有王宵猎凭记忆提出来,厨师们改善的。
天黑下来了,人慢慢聚拢来,一时间汉水岸边人声鼎沸,热闹非常。
林夕看着路边的灯火,不由是些恍惚。这里的一切跟以前自己记中的大不相同,仿佛到了一个新世界一般。摇曳的灯火,高声谈笑的人们,凑成了一副让人奇怪的画面。
吃了一气,三个人慢慢喝着冰镇的葡获酒,吹着江面上来的凉风,惬意无比。在这个时代,这样惬意的生活,实在有太少了。
两个年轻人和一个女人走了过来,在旁边一桌子坐了。那女人长得高大胖硕,走一步,身上的肥肉便摇上三摇。二十多岁年纪,脸蛋倒不丑陋。
在位子上坐下,一个年轻人便要了一壶葡萄酒,两个大腰子。
女人笑道“听说吃哪里补哪里,你们两个单身汉子,要腰子做什么？”
一个年轻人陪着笑道“把那里补好了,留着以后使用。姐姐若有喜欢,那就——”
“呸！”那女人啐了一口,笑嘻嘻的。
林夕听在耳里,才知道李唐和李迪两人为什么吃腰子,暗夜里不由是些脸红。这种事情,当众说出来让人觉得怪怪的。不过也知道,到这里的人,对此事并不忌讳。
年轻人又点了条鲇鱼,几个凉菜,几个热菜。吩咐小厮上菜,在那里谈天说地。
听了一会,林夕约略听出了三个人的身份。那个女人,现在官府办的纺纱厂里做工,好似还有一个小头目。两个年轻人,一个在码头搬货,另一个好似在什么店里做小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