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只只拍了拍他的脸,“喂,喂!你怎么了啊?”
她有些迷茫和害怕,要是这人死在这了她该怎么解释。
“喂!你不能死啊,你快醒醒。”
半天没有回应,黎只只又重新拿起手机,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叫救护车。
想起他昏迷前听到医院的消息都能挂掉电话,估计如果自己送他去了医院可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。
“算了,”黎只只一狠心,拿起剪刀剪开了他的衣服,“我只学过一些穴位按摩和简单的急救。”
那是因为上辈子她为了让安晴舒服点,每天都会给她按摩筋骨,想让她睡得好点,不至于累的身体垮了。
可是晕死过去的阿远无法回答她。
“如果你最后怎么样了,别太怪我。”
黎只只捋起袖子当医生,阿远身上七七八八数道伤口,还好都是不怎么深,流了血。
她把酒精粘湿棉签一一清理干净,涂上买来的药,纱布一缠,简单处理了一下。
最麻烦的还是他的脑袋上有一个血淋淋的大伤口,像是被人用利器直接砸出来的。
黎只只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拔出夹在碎肉的玻璃渣,就听到昏迷中的阿远一声嘶哑的叫唤。
“你忍着点,别乱动。”黎只只吓的差点哆嗦了手拿歪了镊子。
她才没有心思管他痛不痛,只想赶快弄完结束。
前前后后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画室地上满是鲜血蘸着的纱布棉签,散落的药品一地,空气中到处是弥漫的血腥味。
黎只只心里七上八下的,也不知道这个是是好人坏人,伤成这样肯定不简单。
就这样随便处理,万一感染发炎了怎么办。
黎只只蹲下身收拾东西,不想这么多了,救都救了,就当是日行一善。
阿远醒的时候,发现自己正躺在椅子堆起来的临时床位上,看着头顶的明亮白炽灯,他还觉得有些恍惚。
他就这样躺椅子上,脑袋下还压了一个背包。
黎只只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,背对着他正在专心画画。
阿远动了一下,觉得全身上下都没有力气,尤其是脑袋上的伤,痛的他直抽气。
听到声音,黎只只头也没回。
“醒了?”
阿远沙哑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,“这是哪。”
“你放心,”黎只只手上画笔不停,“这里是我的画室,不是医院。”
昨晚晕过去的记忆确实是有自己阻止了她把自己送去医院。
“谢谢。”
黎只只说“不用客气,就当还了人情。”
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,我不会救人,你又不去医院,都是我随便包扎的。”
阿远醒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伤都被包好了,一层一层很整齐漂亮。
见他没说话,黎只只疑惑的转身看他,“你半夜发了烧,还一直喊疼,我去了24小时药房买了退烧药和止痛药给你吃了。你醒之前我看过了,烧已经退了。”
“谢谢,”他除了感谢,说不出其他话,“你这个忙我记下了。”
黎只只笑了笑,两个人互不相识,她觉得两次遇上都是出现意外,没点缘分说不过去,“我叫黎只只,今年高二。”
阿远低头抿嘴,沉默了好一会。
“我叫程安远。”
“今年21。”
————
黎只只一个晚上没回家,她把程安远随便丢在画室就准备离开。
趁着现在还早,她打算偷偷从家里后门溜进去。
换下身上带血的衣服,迅速冲了个澡换上新的校服,装作什么没发生下了楼。
结果以往这个时候早就在楼下准备早餐的安晴却不见了踪影。
一问才知道,昨晚一家人都不在。
“我妈一晚上没回来?”黎只只惊讶的说。
难怪一晚上没接到妈妈打过来的电话问自己在哪,原来她也不在家。
周老伯也是一脸焦急,“昨天夫人突然接了个电话,就急忙开了车出去了,一晚上没回来呢。”
接了一个电话?
黎只只问是谁打来的。
周老伯摇了摇头,又想了什么,“噢,我听到夫人喊他老张。”
黎只只想起那天安晴告诉她公款被人挪用就是老张告诉她的,看来是这件事查到了什么。
“小姐,时间差不多了,您还是快去学校吧。”